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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
唤醒自己的是手机的震动
自己在哪里呢
白桐回过神来，眼前是房屋缝隙间的一抹夜空
身下是好几个被压扁瓦楞纸箱和一袋袋垃圾
全身都在痛，依稀记得自己从屋顶跳下来，然后落到了附近的居民楼上
冲击似乎把左手和左脚弄伤了
自己翻滚着，滚出了居民楼的屋檐
隐约记得在掉下来的时候，背上砸到了墙外的空调机
右手抓住了防盗窗的栅栏，但是生锈的栅栏没有经受住自己
栅栏断了，自己落了下来，掉在楼与楼的一堆垃圾中
嗡~~~~~嗡~~~~~~
手机还在震动
……这个时间，会是谁呢
似乎右手的手指还能动，拨开衣服，取出手机，手心火辣辣的
嗡~~~~~嗡~~~~~~
……如果是无关紧要的骚扰电话，我可是会生气的哟
屏幕碎了一条缝，不认识的号码
划开屏幕锁，把手机放到耳边，一股铁锈味混合着血的味道传来
“……喂”
……真意外啊，居然还能用么？不合时宜的后知后觉起来
电话那头许久没有说话，半饷，似曾相识的呼气声传了过来
难不成在抽烟？白桐皱了皱眉，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嘶……干的还行嘛，小子”
金发的魔女，似乎在电话的另一边瞪视着自己
“呼，虽然觉得你没有那个本事，不过事已至此，我也是无可奈何呢。小子，我丢了一件东西，在你那里吗？”
“……嗯，在呢”
胸口坚硬的触感，是什么时候呢？缀满了蓝宝石项链，就戴在自己的脖子上，藏在围巾的底下
“呼~，小子，我们做个交易吧”
“……怎么，想把东西要回去吗？”
嘁……话筒的对面传来轻蔑的笑声
那种东西怎么样也无所谓，你想要就留着吧。居高临下的口气，仿佛这条项链和自己无关一般，又仿佛嘲笑白桐的无知
“居然把自己小瞧到这种地步”，大概是抒发这种不满，魔女哧地笑着
“比起那个，小子。那个女孩可以还给你”
“与之相对的，你为我工作吧”
“……好啊，就这么定了吧”
透过楼房直接的缝隙，凄惨的月光照了进来
白桐作为魔女走狗的人生，就这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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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岁的时候，自己来到奶奶住的乡下
在奶奶的鹅圈里，自己看到了一只小鹅
天生没有双脚，靠翅膀在地上挪动着，翅根已经磨出了血，骨头暴露在外面
“喜欢就送给你吧”
大概是看到自己一直盯着小鹅，外婆这么对我说道
然后，在某一天，自己看到小鹅在圈中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样子
似乎是被其他的鹅欺负了吧
自己把它单独抱出来，养在纸盒里，小心的照顾它，终于小鹅康复了，也成长了
有一次，奶奶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把它抱回了鹅圈，当天晚上，我在鹅圈里发现了遍体鳞伤的它
当时，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心里凝结了
自己握住它的脖子，亲手结束了它的生命
……
以为故事就这么结束了，但是之后的暑假，自己再次来带奶奶家时，在鹅圈中又看到了它
畸形的脖子，脏兮兮的羽毛，双翼磨平了，露出灰惨惨的骨头
它仿佛在看着自己……这种眼神，让我想起了那只被我丢在公路中央的猫
我害怕极了，抬起脚狠狠踩了下去，一次又一次，抬起来踩下去
等我回过神来，它已经死去了
血液，羽毛和肉，搀在一起被摁进泥土里
那一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软绵绵的肉被自己压碎了
酸酸甜甜的血在空气里弥漫
如果当初，我也能终结那只猫的痛苦，它会不会更加安然的死去呢？
我明白是我的错误，让它们经受了如此的痛苦，如果当初我能够彻彻底底杀死它们，它们就不会受着折磨痛苦的活着。
或许就是在那一天，我改变了，认清了，真正的自己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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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你~啦~”
噗噗噗~哧哧哧~嘿嘿嘿嘿~
真是厉害啊，居然躲藏得这么深
真是厉害呢，就算你可怜兮兮的窝在那种地方我也找到你了~
哧哧哧~嘿嘿嘿~诶嘿嘿嘿~
那么你就等着吧，好好的窝在墙角里瑟瑟发抖吧
我马上就会过来了，即使你躲在世界的影子里
唔噗噗~诶嘿嘿~唔呼呼呼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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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在干什么？”
“唔！”
从便利店回来时，看到了如同异界般的景象
少女趴在流浪汉的尸体上，啃食着
从胸口开始，扒开整个胸腔，嚼碎所有腹脏，揉拧着肌肉
仿佛很震惊的样子，看着自己，鲜血沾满了整个下巴，嘴里还叼着一节肠子
很害怕的样子，眼眶里噙着泪珠，似乎在微微发抖
“……吃吧”
“唔！”
很震惊的样子，整个人都惊呆了，就这样僵住不动
拿出藏着风衣里的手术刀，抵着她的额头
“……听不懂吗？我说，吃吧”
“唔嗯！”
仿佛明白过来，低下头，卖力地啃食起来
啃食着，我所杀死的人的尸体。
白桐23年以来的人生没有意义，没有希望，没有动力
自从自己14岁的时候，从门缝里偷看到那个被自己称为父亲的男人在太平间里，对着死去不久的女人的尸体所做的事，自己的人生就扭曲了
白桐明白自己是个扭曲的人，自己无法从别人身上得到安慰
所以自打上大学以来，夜复一夜的，徘徊在这片被遗弃者的集聚地里
找到落单的流浪汉，然后从背后杀死，看着生命的流逝，白桐觉得自己被救赎了
于是，不断寻找牺牲者，不断地抹杀生命
但是这样子的时光也到了极限，最近自己觉得这样做也开始变得毫无意义
直到现在
目睹了异界般风景的白桐，觉得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找到了生活的动力
看着女孩咀嚼内脏，挤碎骨头，白桐感受到了异样的欣慰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我不会背叛你。从今开始，就让我来给你喂食吧
5月的开始，黄金周的第一天。少年和少女相遇了
然后第二天，日后被自己称呼为八寻的魔女和寻找着八寻的欺诈师相继遇到了自己
从此，少年的世界开始偏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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